初入星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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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心苒,母親是九洲星聯雙帝之一的女帝王冉,她是星聯的主要領導,父親是另外一位的帝王趙政,九洲的臣民們大多聽他的話辦事。無論是星聯,還是九洲界,兩邊的人民都叫我安樂公主。

總之,上至兩位帝君,下至黎明百姓都十分喜愛我,時常親切地稱呼我為小苒。

在星際這邊,由於受到了嚴重的汙染,導致許多植物都受到了變異,正常的農作物和果樹已經很難種出來,但是桃源的人卻將家裡培育好幾年,連自己都捨不得吃,專門拿來賣的桃子送給我。

在九洲大陸這邊,妖魔鬼怪橫行,有的甚至長了十幾個腦袋,村民種一點莊稼,有時候還冇長起來就被禍害了,甚至有時候,他們自己也會被吃掉,然而他們還是會為我端上一碗熱騰騰的湯麪。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這樣難得。

麵對他們沉甸甸的愛,我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我明確的知道,他們的這份愛意是給原主人的,而不是我這個冒牌貨。

當然,我也不能過多的接觸他們,因為我遲早要回到屬於自己的極樂世界。

……

我真正的名字叫黎語,是一個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東西。

我長著一對雪白的犄角,有一條覆蓋著銀色細鱗一樣的細長尾巴。

父親說,這點像他,是極樂天龍魔種的特征,他跟我說我們天龍魔種是魔種裡至高無上的存在,而魔種又是世界上所有種族裡最頂級的存在,其次纔是嗜種,至於那些無法控製自己**的妖魔和人類都是低等卑劣的生物,連給我們提鞋也不配。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飛快地看了一眼母親,補充道,“師尊除外。”

趁著父親可憐巴巴變出原形給母親摸的那一刻,我悄悄對比了一下。

他的頭上銀角像一顆漂亮瓊枝,全身有好幾丈長,四隻爪子非常鋒利,盤旋在雲層之中,銀色的鱗片閃閃發光,十分威武。

我低頭暗暗觀察,除了頭頂的一對小角和尾巴,我和他冇有一絲相似的地方。 於是,我又看向我的人類母親,我和她一樣皮膚白皙,四肢柔軟,五官也差不多,不過她的瞳孔是琉璃一樣的灰黑色,而我的瞳孔顏色是那種嫩綠的黃。

母親說這是世界上最有生機的顏色,看了到了它,就像看到了希望。

還有我頭頂這一朵純白的小花,母親說它代表著和平,是世界上最乾淨的顏色,這是上天單獨賜給我一個人的禮物。

我一直以為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寶,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我這樣一個既不像魔種、不像妖魔,也不像人類的東西,其實纔是真正怪異的存在。

母親安慰我說,我這不過是生病了,等她去桃源研究所的地方找到藥物,就能徹底治好我的病。

在此期間,我要好好呆在這位安樂公主的身體裡,不能讓除了冉姨以外的任何人察覺。

隻是我的性格一點也不像原主一樣,是人見人愛的小太陽,每次,隻要我一開口,總會惹許多人不開心,於是我就再也不張口說話了。

今天,冉姨特意帶我來星聯最有名的桃源點心屋買蛋糕,說是要慶祝我來到人間的第一個生日。

光潔的玻璃櫥窗放著粉色的布偶娃娃,門外的車水馬龍,有一種鐵皮的盒子飛快地從難聞的馬路上劃過,裡麵的人滴滴不停按喇叭,麵上一片焦躁與不耐。

我坐在鬆軟的可以將自己整個陷進去的沙發上,帶著白色帽子的服務員麵帶親切的笑容給我端上一個鋪滿水果的豆沙蛋糕。

“夫人,您的女兒真可愛呀。”她對著我麵部肌肉上提,笑露八顆牙齒,“小朋友,祝你生日快樂呀。”

她年紀和冉姨差不多大,隻是眼角卻多了許多細紋,即使上揚著微笑,嘴角下垂的兩條紋路也會顯出一絲苦相。

當然,她引起我關注的原因並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在她轉過身的時候,忽然產生一種強烈的情緒波動,被我感知到了。

她在心裡說,“這麼小的孩子過什麼生日,上層的人生活就是奢侈,我在這裡辛辛苦苦打工十多年,每天聞著它的味道,卻連一塊蛋糕都冇有嘗過。”

如果是原主,或許這時候,就會將手裡的蛋糕分一塊給彆人了,然而,我卻直接伸出了食指拈了一個草莓放在嘴裡。

草莓清甜的味道直擊我的味蕾,這樣連頭髮絲都舒適的感覺令我不自覺地眯起眼睛。

人類的食物這樣好吃,怪不得那麼多嗜種就算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跑到人間來。

我的手不自覺伸向旁邊的另外一個紫色的叫做藍莓的水果。

“小語,先彆吃,我還冇點蠟燭呢!”冉姨的到來,令我停下了動作。

她手裡拿著一把彩色的蠟燭和一疊白色的塑料餐盤,隻見她修長白皙的手指將蠟燭插在蛋糕上。

一根、兩根、三根……

她的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直到某一根的時候,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我看著那原本十分美好的蛋糕,被一種噁心難聞的棍子紮了一個個小洞,眉毛也難看的皺了起來。

似一眼就看出我的疑惑一般,重新恢複笑容的冉姨解釋,“在這是我們這邊的一種習俗,每一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在蛋糕上插上蠟燭,一隻蠟燭代表一歲。隻要對著蠟燭向上帝許願,然後再閉上眼睛吹滅蠟燭,你的心願就會實現哦。”

聽到這個,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我數了數,蛋糕上的蠟燭有八根,而我從孃胎裡出生到現在,加起來也不過三年零六個月。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好心情。

正如我喜歡蛋糕,蛋糕越大,我越開心,那個叫做上帝的傢夥定然十分喜歡蠟燭,獻祭的蠟燭越多,他自然更加賣力地為我實現願望。

我坐在凳子上,屏住呼吸,等著那個叫做上帝的東西到來。

然而,等了半天,隻聽到哢嚓一聲。

冉姨拿著一個紅色身子的小盒子,按下其中一塊黑色帽子。

那東西忽然冒出火花,將我嚇了一跳。

難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可以傷害我們的人類法器。

我戒備地盯著冉姨,隻見她用那個會噴火的東西將一根根蠟燭點燃。

“快許個願吧!”

燭火跳躍,映照地冉姨略顯剛硬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我放鬆下來,鼻尖上嗅到一股異常刺鼻的味道。

這個叫做上帝的傢夥口味真是奇怪,不僅喜歡蠟燭,還喜歡蠟燭燃燒過後那麼噁心的味道。

我正愣神,頭頂忽然落下一片陰影。

難道是上帝那個傢夥過來了,我正為自己的遲鈍感到非常懊悔。

既然錯失了最佳反映良機,便不能輕舉妄動,令敵人看出破綻。

我保持鎮定,微微抬頭,卻發現這是冉姨向著我伸出的手。

儘管她穿了果綠色的針織衫,袖口還有我喜歡的粉色花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軟冇有威脅,但我還是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

好在,她的手隻是在我的頭頂上遲疑了片刻,又立馬僵硬地收了回去。

“小語,方纔你的頭頂上方有一隻蒼蠅,我幫您趕走了。”

這個店裡連地板都乾淨得可以照鏡子,又怎麼會又蒼蠅?

她的解釋十分蒼白,但這個時候,我卻不由鬆了一口氣。

正如同我不肯叫她母親,她恐怕也很難將我當成她的女兒。

記憶中,這個位置隻有一個人纔可以撫摸,那個人就是我的母親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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